第四度空間時間的藝術--唐崇榮牧師基督教音樂專題講座
你們在這裡聚會的時候覺得比平常舒服一點,是嗎?是冷氣夠冷嗎?不是。只因為很多會唱歌的人在這裡。你們做禮拜的時候,很多人都是亂唱一場。你們一邊做禮拜,一邊背十字架。在這裡聚會的時候,前後左右都是會唱歌的人;所以心裡感到很快樂。但這算不得甚麼。以後我們到天上去,所有天使都在唱,你才知道基督教的音樂可以美到那一個地步。阿們?
但今天很可惜在教會裡面領詩的,彈琴的和主持音樂的人都是不懂音樂的人。特別是選詩歌的人,他們用巿場導向的技術,把那些大眾比較喜歡的歌代替了基督教偉大的聖樂;然後把教會歷史中間,神賜給祂兒女的,世界最偉大的音樂放進倉庫裡面。這二十年來很多偉大的聖詩,已經從教會裡消失了。把那些爛音樂放進來,加上好些節奏,還以為這些是聖靈的工作,教會復興了,鼓也拿過來了,把電子琴的聲音放大幾十倍,用節奏來代替偉大的旋律,很多人就以為精神振奮起來了。他們用幾千Watt的電流把聲音播出來,就認為是神的工作了;忽然間,電流停了,聖靈跑掉。
你會說:「Messiah出來的時候,教會也不接受啊。後來不是接受了嗎?這些都是相對的,不必計較。」這個我不接受。好的東西,愈舊愈好。壞的東西,開始很好,但經不起考驗。所以,你要感謝神世界上沒有一種宗教會產生像基督教那麼偉大的音樂。為甚麼呢?因為基督教信仰的本質,最高的價值,放在那裡?是恩典的回應產生了信仰的表達,產生了技術的表達,也產生了崇拜的表達。
其他的宗教信仰不可能這樣的。如果我們基督徒自己也沒有教導這些道理的話,我們就是出賣了長子的名份。你們這些牧師隨便換音樂來代替偉大聖樂的,將來在神面前負責任。做長老的,盼望更多人來,就把好的音樂丟掉,把壞的音樂拿進來,你們要在上帝面前負責任。詩班的指揮,司琴,亂指亂彈的, 要受審判。
有些禮拜堂唱詩每一首歌都唱得很低,因為彈琴的只懂得彈C調跟F調。有甚麼資格一個人叫全教會跟他不會彈的來降低聲音?作曲家把一首歌設定在那一個調子上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深深了解聲音的音質,也根據詩歌的本質來決定音樂藝術的表達。若是他用B Flat寫出來,你用B Flat來唱,那就很平安。你用D調來唱,那就不平安。普通人的耳朵沒有那麼敏感,就說隨便唱吧,大家有聲音就好了。就像一個男人,卅多歲還沒結婚,就隨便找一個女人,便娶她做老婆好了。
為甚麼你不把你的孩子送到Morocco去念書?為甚麼你不把你的孩子送到土耳其去讀大學?要送到德國,美國。為甚麼你買器具不買西班牙做的?為甚麼你買手錶的時候,一定要買瑞士的LONGINES或是Geneva呢?因為這些是最好的產品,是受了宗教改革影響,特別是加爾文歸正神學理論主義所影響的。
法國的皇帝欺騙基督徒,把十萬基督徒請來食大餐,說天主教跟基督徒一律平等,可以一同敬拜上帝,沒有分別。很多又忠心,又良善,又笨的基督徒就說:「感謝神,聽了我們的禱告,現在我們可以和天主教徒並起並立了。」所以他們就去赴宴。他們上當了。那一天剛好是天主教的節期。法國的王帝就叫所有的軍隊把他們全部包圍,把十萬基督徒活活燒死。他用欺騙的手段來殺害基督徒。那些沒有去的人沒有被殺,只好逃命。很多很好的基督徒,最有頭腦,最會做工,最忠心的工匠,都離開法國,跑到日內瓦去。所以從那一天開始,法國不能做最好的手錶。她只能做Christian Dior、Cartier那些很漂亮的爛錶。
最好的東西,一定是從歸正神學思想所產生的工作精神而來的。為甚麼?因為自從馬丁路得以後,人都對上帝忠心,以管家的身份向上帝負責。自從加爾文以後,人做工是做給上帝看,不是做給人看。我把這句話對台灣最好的手錶大王說了,他回答說:怪不得小鑼絲最尖端,人眼睛看不見的地方,這麼了不起,因為上帝在那裡看。這個人不是基督徒,但他把我這句話放在他所寫的那本一千頁的書裡面。
Martin Luther & John Clavin |
有一次,我到一間爪哇的教會去,爪哇的人是最出名懶散的。那天他們唱「耶穌恩友歌」(差不多慢到每兩個字就要呼吸。)我看來看去,全是老人家,我當時四十五歲,整個教會最年青的就是我。我告訢你速度是最重要的。偉大的指揮,在速度上一放鬆,他就不可能再偉大了。
音樂是時間的藝術
我告訴你,音樂與聖樂的精義。音樂是甚麼?音樂是時間的藝術。我們把藝術分為兩種,一種是空間藝術,另一種是時間藝術。先看那邊牆上的一幅圖畫,裡面有調和的顏色,像粉彩一樣,有很和平的感覺。你要有比這更大的空間才可以再看下去,你要看多久是你的事,但一定要有更大的空間。建築、雕刻、美術都是空間藝術,馬上可以用眼睛,線條及顏色感覺出來。在希臘亞里士多德的時代,藝術或者是空間藝術都是模彷自然的(The imitation of the Nature)。經過了一千五百年之後,就開始改變了;一千八百年之後,達芬奇認為美術不是自然的流露,藝術是心靈的興奮,是心靈的行動。當你看到好的藝術的時候,不單是眼睛看的那一些,你要看裡面所表現要動的方向在那裡。從欣賞方面來說,藝術都是在三度空間裡面。好像雕刻,它就把三度空間排在外面。但是好的建築,就把三度空間包含在它裡面。無論在外在內都是用三度空間。
到了愛因斯坦的時候,他定時間是第四度空間。在第四度空間裡面,你不能用尺來量度為多長,多高,多深。你要計算那進展的程度是多長。你聽一首歌的時候,你不必理會很多方面,但你一定要聽到完結,你不需要空間,你需要的是時間,所以音樂是超越三度空間的時間藝術。在音樂裡面你會發現時間的永恆性,在這容器,這一段時間裡面要聽完了才算。你到一間大博物館參觀的時候,你會很快發現得到。我曾經對一幅圖畫,用了40分鐘一直思想這幅圖畫到底有甚麼意義,明白了之後,我再走過這幅畫的時候不需兩秒鐘就跑開了。但要明白一首歌的時候,你不能用兩秒鐘就說可以了,你一定要聽每一句,聽完這首歌是甚麼歌。
音樂是心靈的訊息
音樂的容器不是空間,而是時間。今天你們所聽的還沒有書寫出來,要好好記下來,思想一下,要把音樂跟你的信仰聯結起來。 音樂不單只是時間藝術,音樂是心靈的訊息,不是心靈的動作;心靈的動作可以用行動表達出來,但心靈的訊息要用心來表達。文學家跟音樂家的分別在那裡?文學家用文字寫出來就結束了,用文字表達要說的話就算了。音樂則不是那麼簡單,音樂家不單只把思想表達,再加上音的技術,也用音的調和,音的節奏,音的生命力來表達,完全不一樣。這樣就產生了最高超的藝術。
Johann Sebastian Bach |
你永遠不會在貝多芬的音樂中找到巴赫音樂靈性的穩重,也不可能在海頓的聖樂中找到巴赫音樂的深度。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學校可以教導出來的。就算你有十個音樂博士學位的話,你只能把Score樂譜分析得清清楚楚,但叫你寫出像巴赫一樣情度的音樂,你無法辦得到。這些音樂家,有些沒有進過音樂院,上帝給他的恩賜大極了,超過了他腦力所含蓄的,他們把原本original的靈感拿出來。有人說:貝多芬的音樂在五十歲期間可算是進至最高的標準。但這句話我不接受。因為上帝的道才是最高的標準。
聖樂,是否基督徒聽了覺得舒服的就是聖樂呢?不是。聖樂是從神聖的靈感,為了感謝神的恩典,為榮耀上帝而寫的,再加上神的道,這才是聖樂。這些東西沒有靈性你寫不出來。你聽貝多芬的「莊嚴彌撒」(Missa Solemnis),這算是宗教音樂的大作品,但裡面還有些東西是亂七八糟的。當你聽到巴赫的B Minor Mass的時候,你會感到很深的,與神連在一起的靈性表達出來。這絕對不是以技巧可以寫出來的,是心靈的訊息。
我不知道基督徒自己尊重聖樂傳統的價值到了那一個地步。今天的教會很怕被別人說是落伍。別人怎樣,自己也怎樣。戴妃的頭髮怎麼樣,她們也怎麼樣。現在她死了,全部都不一樣。你跟潮流走嗎?我告訴你:只有一種魚跟潮流走的叫做「死魚。」基督徒應該帶領潮流。走在時代的前面,不是跟那些爛音樂來走。因為音樂是心靈的訊息。This is my story, this is my song! 這句話就是我要表達的信息。非基督徒從基督教的音樂能聽到甚麼呢?
我從前甚麼也沒有,一切從零開始。一塊錢也沒有募捐,我要弄到雅加達有一個最大的古典音樂廳。我甚麼勢力也沒有。但我要弄到基督教講台的聲音成為社會的良心;甚至政府也要正視這個基督教的原則。全世界的人,不能從任何一處地方,任何一種宗教,任何一種文化聽到我們基督徒這永遠偉大的音樂。我們卻自己輕看,踐踏我們自己的文化,我們要悔改。
音樂是時代的精神
第三樣:音樂是甚麼?音樂是一個時代的精神。每一個時代都有一個社會靈魂的困惑。靈魂是在裡面,是看不見的。身體在外面是看得見的。身體的行動是根據靈魂的方向,是整個社會的方向,是文化的決定,我們把這個文化的定義稱為社會的靈魂。
從各方面研究歷史的時候,我們發現到當浪漫主義來到的時候,文學家就開始浪漫,這裡所說的不是多情的浪漫。是那很大激情自然各別發揮的時代。(Expression of Individualism)他們把各種藍圖的格式丟掉,破格發展而表達他們自己。這叫做浪漫主義。浪漫主義來的時候文學家有破格的勇氣,藝術家,神學家也都一樣。好像盧梭領導了浪漫主義,在神學上孟德斯鳩帶領了浪漫主義。慢慢地,在音樂方面,Schumann帶領了浪漫主義。在小說各個境界裡面…,建築,雕塑,全都有浪漫主義精神彌漫在文化裡面。浪漫主義一來的時候,古典主義的就會丟掉。古典主義一來的時候巴洛克時代就會丟掉。巴洛克時代一來的時候,文藝復興時代就會丟掉。所以每一個時代,都有一個時代的精神。全都影響了很多人有新的頭腦。
廿一世紀是甚麼時代你知道嗎?是新世紀的時代(New Age Movement)。新世紀的泛神論,加上靈界的復興,來抵擋基督教,來使人從心裡的感應,重新解釋人生的一個時代。這種精神無形中進到教會裡面,破壞信仰,破壞敬虔,變成現在的靈恩派。他們認為聖經的嚴謹性不要緊;信仰正統與否,不要緊;講道講得對不對,不要緊;音樂好不好也不要緊;最要緊是教會增長,很多人來做禮拜,奉獻增長。這就叫復興了。假如以這個做目標的話,你就面對這個目標前進就是了。這叫做Purpose Driven,就是Rick Warren的東西。
從歸正神學很嚴格地來看,這個還是很膚淺的。他用了廿多種聖經的翻譯本來支持他的理論,以最容易令人懂而不必要忠於原文的解釋來表達他的言論。很多人以為這是真正的典範,新的模範出來了。也有很多人認為不走靈恩派路線的教會就不會復興。福音派的教會不走Rick Warren路線的也不會復興。三十年以後,你會看到不走歸正路線的,都像建做在沙土上的,全都倒下來。有這樣深度眼光認識這道理的人太少了。只知道追求復興,追求增長,很多人來,感謝主,很多奉獻,主的恩典夠用。信仰的程度降低,音樂的程度降低,神學的程度降低,所有有品質的都不重要,都給份量代替了。
你到列寧格勒(現名聖彼得堡)一看,整個城市的房屋都有一種精神。這是303年前所建的城市,全部都根據當時最好的精神來建造;是全世界唯一的城市,整個城市中間都代表同一時代的精神。你到北京看,有兩千多年前的萬里長城,有650年前的天壇,有630多年前的故宮,還有剛剛快要建成的大音樂廳,一億三千多萬美金建造的,這樣看來,每一個不同時代的精神都有代表在那裡。
聖靈是誰?有永恆在裡面。我深信音樂沒有永恆本質的話就沒有價值。每一個時代有每一個時代的音樂,但不同時代都有那基本永恆品質的音樂才是偉大的音樂。
音樂是文化的總和
第四樣:音樂是文化的總和。有人把好些不同文化的東西,用分類次序排列出來:建築是低低的,雕刻也是低低的,繪畫是比較高深的。我們卻常常有不同的看法,特別是中國人,要買一幅圖畫的話,就以一公斤來計算,一公斤大約是二萬五吧,出到五萬便了不起了。我在紐約博物館看到一張卡片,上面寫著某某人用五千萬美元買來送給紐約博物館的。(五千萬。你這個翻譯一定是不會做生意的。)我在那裡站了半天,想著為甚麼外國人對藝術尊重到這個程度?
我們中國人怎樣呢?你們的教會那一間用Steinway鋼琴做禮拜的請舉手?現在九尺的Steinway要十五萬美金一台。你們只認為Yamaha大一點就好了。我告訴你,多好的Yamaha大力彈的話,那木頭的聲音就出來了。你剛才聽到木頭的聲音嗎?你會說:「感謝神,琴都是一樣,上帝是看內心,不看外貌。」很可惜,你結婚的時候一直看外貌。我們很會引用聖經,是嗎?我們會唱「把最好的獻給主」卻打電話問牧師:「我家裡不用的東西,教會要嗎?」
話說回來,為甚麼繪畫比建築,雕刻,更高深呢?因為建築,和雕刻用三度空間表達三度空間。圖畫卻用兩度空間表達三度空間。你看在一張平面帆布上面有很深的素描,很遠的山,山的後面有無窮無盡的雲彩跟天空。
雕刻匠不必理會到光線從那裡來,把作品雕好了,放在臺座上,光從窗進來就是了。你畫圖的時候,畫清晨,畫黃昏,畫影子的時候,你要注意光的學問,這叫做光的洗禮,Baptism of Light;這就決定那圖畫到了低級或是高級的地步。
到了音樂這方面,你要明白時間,超越空間,也要顧及感情;表達奮鬥,悲哀,歡樂還是表達困擾?有些詩歌,為甚麼叫聽的人流淚呢?因為調裡面有真實的感情放在裡面。聖哉,聖哉,聖哉。do do mi mi sol sol升上去的。但是低音部則是聖哉,聖哉,聖哉。do do la la sol sol向下的。當各聲部一齊唱第一句的時候,高音部上去,低音部下來,我就發現到祂高高在上,我在地上。神與人之間這個無限的距離拉近了,我就俯伏在祂面前,這個就是敬拜。
George Frideric Handel |
韓德爾寫Organ Concerto的時候,do sol la sol, do mi fa mi, do do do do si la sol la la la sol fa mi fa fa fa fa fa mi re do re那個旋律是一直向下跑的;到了他寫Messiah的時候,用這個旋律寫Hallelujah Chorus do sol la sol, re sol mi re是逐漸上去的。為甚麼呢?因為他加上信仰,加上崇敬上帝,榮歸真神的觀念上去。
假如我停在這裡,不講下去,怎樣?不喜歡的話,我以後永遠也不會來你們中間講道了。喜歡嗎?我告訴你,你一生也沒有人給你講解聖樂。不懂的,你就看不起。最可怕的是不懂聖樂的,把聖樂丟掉,用爛音樂來教導教會。請韓國一些人來教導敬拜讚美。他們的詩歌有敬拜成份,有讚美價值的,我看,很少了。好像這兩千年來,教會都不懂敬拜讚美,韓國人一來,全世界都懂了。敬拜讚美。敬拜讚美。唱了一個鐘頭,後來累死了。牧師講道,他們開始睡覺。這是復興嗎?這是讚美的工作嗎?我告訴你:聽道是很重要的時間。站足一個鐘頭,唱得累到不得了,就說:「主啊,我現在不能聽了,你自己講道自己聽吧。」這不是聖靈的工作,這是魔鬼的工作。
我每一次講道都當做不是你請我,也一定存著把從上帝那裡來的來告訴你。七年前我在紐約Madison Garden租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可以坐六千五百人的;結果每天爆滿。用了卅六萬美金三天。完全不是教會出的,一塊錢也沒去募捐,這要證明我的上帝是活的。第三天的下午,基督信徒教育雜誌的記者都來了,那一天特別是青年的聚會,我就用英文講道。講道之前,他們就唱讚美,讚美,唱了一個鐘頭。完了之後三千個青年人累到全部都在睡覺。那時才請我上臺,我就說:「奉主耶穌的名叫你們全都醒起來。現在正是重要的時刻,你們不要睡覺。你們要神聽你們的話嗎?現在你們要聽上帝的話了。」如果一個教會,禱告,唱詩都很大聲,講道就睡覺。這就是迫上帝聽人的話,不是人好好的聽上帝的話。
聚會的時候唱詩是甚麼意思呢?是預備人的心。使人心裡的一切都丟掉,然後才聽神的話。聽懂了嗎?回去改變一下好嗎?十多年來我也沒接受邀請去任何教會講道。要嗎,我就委託一個委員會先到那個地方安排,好讓全城的人都可以來聽,還要送給你們錢。我對主說:「我已經跑了一千五百間教會,他們要我講甚麼,我已經知道要講的是甚麼。現在我有肝病,可能不久會死了,餘下的時間,我要講你要我講的。」他們來聽,不是因為我被邀請。這是我生命的責任感。
因為音樂是文化的總和。最能代表文化總和的就是歌劇。因為建築,藝術,服裝,詩歌,思巧,技巧,人生的悲歡離合,作曲的意思及音響效果等全都包含在內。是所有文化藝術的總和。最高的層次,最複雜的表達就是歌劇。無論是巴黎,大都會,維也納的歌劇院上演的時候,演一場要請幾百人,每個人最少要五百美元至二萬美元,大牌的歌唱家像Pavarotti等可能要五萬至十萬美元。那些國家每年可能要維持一年最少有二百個晚上的演出。在紐約除了Broadway Show之外,有紐約市歌劇院,大都會歌劇院,還有卡尼基樂府,四個場地一齊上演的話,可以容納差不多一萬二千人。一年計起來最少有二百多萬人聽到好的音樂。他們有這麼高度的文化水平。
最令人難過的就是300年前,歐洲最大的建築是禮拜堂,在首都有皇宮;到150年以後,就加上歌劇院,200年以後就是博物館。二十世紀的時候,最大的建築是銀行,火車站,政府機關。廿一世紀的時候,禮拜堂越來越少,做禮拜的人越來越少。懂基督教音樂的人越來越差。一位牧師說:「感謝主,五十年前,我們有三百會友,現在三百一增加了十個。」我問:「只增加了十個?」他說:「唐牧師,你不要忘記我們已經死了二百多個了。同時聖經告訴我們要注重質不注重量呀。」我已經不再跟這些牧師談話了。他們只知道自己的經濟夠就好了,多少人得救不要緊。
我告訴你,在雅加達,20年前,有700萬人,到2030年的時候,要變成兩千五百萬人。人口每年增加差不多五十萬,八十萬,一百萬人。我們建了好幾間禮拜堂。有人聽見加建禮拜堂就發脾氣,怕別人的教會來拉羊。一聽見別人建回教寺則說感謝主,沒有我的事。很多人怕人家拉羊,你的羊真的這麼輕嗎?一拉就拉掉嗎?窮的羊你不管,一隻胖的你就爭。但是魔鬼撒旦把我們最偉大的東西逐漸拉掉,你一點也不知道。聖樂促進會一定要禱告,求主把教會的聖樂真的復興起來。偉大的聖樂遺產一定要存留。
基督教聖樂現在最多的產業成份是神劇Oratorio,不是歌劇Opera。但是神劇的神聖性,嚴肅性,跟永恆的價值遠遠超過歌劇的爛故事。無論出於甚麼動機,我盼望我們更多的教會好好演唱偉大的作品,讓聖樂好好發展下去。
除了建一間禮拜堂以外,我已經設計了一間可以坐1260個座位的,很好音響的音樂廳。一塊錢也不向人募捐。我要的就求上帝給我成全。那個音樂廳比這裡高一倍,70公尺高。你們在雅加達或是其他地方的詩班,程度夠好的,唱得好的可以到那裡獻唱,唱得好的就讓你付很便宜的租金,唱得不好的要付全費。我們一定要把基督教偉大的文化傳揚出去。
音樂是歷史的精華
接下去,音樂是歷史的精華。當你研究過去歷史的時候,你就要看那個時代的主流音樂是說甚麼的。你要找那個時代所反照的凝聚性和心態Mentality是甚麼的?因為每一個時代擾動心靈的總和是用音樂來表達的。時代的產品一定被另外一個時代所淘汰。永恆的東西一定勝過那時代所淘汰的而繼續存在。
我們都會唱「三一頌」普天之下萬國萬民,齊聲讚美父、子、聖靈,三位一體,同榮同尊,萬有之源,萬福之本。這首詩歌多久了?討厭嗎?有誰討厭唱這首詩歌的請舉手,我馬上把你趕出去。這首詩歌超過六百年了。你不可能討厭她。每一句有八個字,然後延長一兩個音,是不大正常的做法。好像聚會完的時候,不唱這首歌的話,則不甘願結束一樣。唱了「三一頌」之後你會覺得很滿足。為甚麼?因為有永恆性在裡面。有這樣的性能,有這樣的精神,才會產生這樣偉大的音樂。你說「三一頌」有甚麼偉大的?偉大的就是永遠不討厭。你可用甚麼歌曲代替她呢?她有永恆性,代表時代的精神,有超時代的靈在裡面。這是基督教的東西,有基督永恆的價值,永恆的靈感動基督徒把永恆的東西獻上,Pretaste of Mentality。
在崇拜境界當中,你會忘記時間的,你會忘記你在這獻祭當中的姿態。特別在音樂裡面,一首偉大的歌曲,一篇偉大的講章都穩藏在永恆裡面。每次講到這方面,我都來一個實驗,今天也不例外。試試一同唱「四疊阿們頌」──請看手錶,多少時間呢?30秒。現在我們再用同樣速度唱「阿」,但不用唱旋律──多長呢?又是30秒。你會覺得時間特別長,長得難受,也難聽,像神經病一樣。為甚麼?因為沒有音樂。沒有音樂的話,你就掉進虛無的境界裡,覺得時間特別長。再唱一遍──美嗎?會難受嗎?享受嗎?理由在那裡?在永恆裡面。倘若我們讓我們的孩子從小聽到這樣好的音樂和感受,向他們解釋,讓他們能夠分辦音樂不同的程度和情況,一步一步的解釋,他們就不會像我們這一代的亂七八糟。
請注意,偉大的作曲家,他們化了多少心血,他們的音樂藝術一定和靈命結合的。我們怎可以把他們丟掉呢。我再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三拍的歌曲,常是很清楚精簡的。do mi sol sol sol sol(藍色多瑙河)多輕鬆。在聖樂方面,三拍的音樂常常代表三位一體的神。Handel的And the Glory of the Lord「神的榮耀必顯現」,韓德爾說到神的榮耀的時候,他寫這曲子不用兩拍,只用三拍子的。Praise to the Lord, the Almighty「讚美全能神」do do sol mi redo so la sol la si do re do也是用三拍子的。很不一樣的感覺,對嗎?當然跟那些「蹦恰恰」的大不一樣。
聖樂家把心靈放進作品去。今天我們愛聖樂到底愛到那一個地步?你不要以為來這裡大家唱唱歌,很快樂,出出風頭。不是。你要在這裡禱告,求神興起真正的聖樂人材。不是單單會唱歌,會彈琴,會指揮。那是用這些來建立信徒,用這些來表彰信仰,用這些來傳揚訊息,用這些聖樂來見證基督,那就世界都被改變了。
兩年前一天,我從香港坐飛機到台灣去。旁邊坐著一個德國人,年紀和我差不多,看來我比他漂亮一點吧。談話時,我問他來自何處,他說來自德國南部的慕尼克,現在到台灣一間大學教哲學。我說:我也是去教哲學的。一路談下去,我問他的祖藉,他細聲說他是猶太人,怕別人聽見罷。後來我故意作弄他,問他是否喜歡古典音樂。他說他喜歡,就提到貝多芬,巴赫,布拉姆斯等一大堆名字。我問他「為甚麼你們猶太人出了這麼多演奏家,卻沒有多少作曲家?」他說「有,孟德爾頌就是啦。」我故意作弄他說:「孟德爾頌是個基督徒,不是猶太人。」他說:「孟德爾頌的祖藉是猶太裔呀。」我說:「不錯,但他做了基督徒後才寫出偉大的音樂。」他就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他就問:「為甚麼?」我說:「你們猶太人相信神的創造,享受神的創造;但基督徒相信神的救贖,我們向神感恩,不單在外面感謝祂的創造,也在心裡經驗到神的赦罪和救贖,感謝祂的救贖;感恩是從心裡而發的。」他說:「我們猶太人不相信耶穌。」我說:「我知道,所以你們猶太人沒能產生偉大的作曲家,就是這原因。」他說:「你認為是這樣嗎?」我說:「我深切而嚴肅地認為是這樣的。」他說:「叫我相信耶穌是很難的,但你所說的很有意思,我會認真想想看。」說到這裡飛機要著陸了,他說了一句話:「我一生從沒有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有任何人向我說及這樣深奧而又正確的事情,像你今天所說的。」。
Felix Mendelssohn |
(上文節錄自世界華人聖樂促進會第十八屆峇里聖樂大會講座)